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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军为什么能成为华东野战军头号主力?

2020-10-24 00:07    

华东野战军1纵(就是后来的20军)是该野战军第一主力,于1945年11月成立,系由北撤的苏浙军区第2、第4纵队和苏中军区教导第1旅合编而成。原苏浙军区副司令员叶飞担任纵队司令,新四军原参谋长赖传珠任纵队政委(赖传珠1946年9月调东北,1纵政委由叶飞兼任),原浙东纵队政委谭启龙任纵队副政委兼政治部主任,原浙西分区司令员贺敏学任纵队参谋长,新四军政治部原保卫部部长汤光恢任纵队政治部副主任。纵队下辖3个步兵旅,第1旅由原第4纵队改编而成,由原纵队司令员廖政国任旅长,苏中第3分区政委阮英平为政委;第2旅由原苏中军区教导第1旅改编而成,原旅长刘飞任旅长,原第2纵队所属金(华)萧(山)支队支队长彭林为政委;第3旅以原第2纵队组成,由原副司令员张翼翔为旅长,原司令员何克希为政委。各旅均辖三个步兵团,共约22000余人。这三个旅都是以红军成员为骨干,于抗战时期发展起来的,其中第1旅为纵队“建军历史最久,战斗锻炼最多,战斗力较强的部队,又是具有优良战斗作风的新四军主力之一”。

该纵成立之后即北上山东,准备开赴东北。由于东北情况变化,1纵进军东北的海陆交通受阻,同时,也由于津浦线形势紧张,中共中央军委12月6日电令该纵停止执行进军东北的任务,着留山东参战。此后1纵在山东战场南挡北杀,先后历经兖州、泰安、大汶口及鲁南等地的战斗。山野南下陇海线作战时,一度打算调1纵参加,但由于种种原因,1纵留在了鲁南。叶飞在回忆录中写道:“这样,陈老总手上实际掌握的部队只有第二纵队(缺五旅)、第七师和鲁南八师,数量和质量都不及华中野战军”。兵力未能最大限度地集中,是泗县战斗失利的一个重要因素。留在鲁南的1纵,“先后打了三仗,但都未能打歼灭战,打了消耗战、击溃战,很窝囊”,也打得很不理想。对此,叶飞后来反思认为:“我们应当客观地承认战争初期集中兵力的问题,说起来容易,但做起来却难,是需要一个过程才能做到的”。下一战役,如何使用这支主力部队,的确考验着指挥员们。

1纵在山东作战,消耗较大,据赖传珠9月3日给陈毅、黎玉及军委的一份报告中所称:“(一纵)初到山东时约两万五千人,兖(州)泰(安)之战伤亡约一千余人,复员老弱者一千余,逃亡病故者约四百余,共减员将近三千五百人以上。除泰安战后补充俘虏千人质量很坏不够巩固外,八个月来未得补充。现三团有九百余人,特务团八百余人,平均每团约一千四百人,重武器背不动,如连续战斗实有困难”。又经过峄南、峄东两次防御作战,1纵因消耗减员过大,又无补充,不得不奉令将第1、第2旅分别裁并一个团(第2、第3团合编为第2团,第5、第6团合编为第6团),全纵只辖七个团。台枣反击战后,1纵利用战役间隙在鲁南十八凤落地区进行战备休整练兵,期间,纵队建立了炮兵营,各步兵团成立了特务营,各旅均补充了一千名左右新参军的战士,元气稍稍得以恢复。休整期间,人事亦有部分调整,第3旅政委何克希调任纵队副司令员,第3旅旅长张翼翔任纵队参谋长,第3旅副政委张文碧调任第2旅政委,原第3旅副旅长兼参谋长刘亨云升任第3旅旅长,原第3旅政治部主任杨思一任第3旅政委,原第3旅第7团团长谢忠良任第3旅参谋长,原第7团政委邱相田任第3旅副政委兼政治部主任。

1946年12月9日,1纵奉命从十八凤落地区隐蔽南下,参加宿北战役。经六天行军,于15日拂晓前进至新店子附近,查明该处已无敌踪,随即进占新店子,并以第2旅第6团前出至嶂山镇西侧之山下吴,第3旅第8团前出至朱场。第8团在朱场遭遇国民党军预3旅一部,经两个半小时战斗,歼敌80余名。

叶飞回忆:“十二月十五日,我第一纵队各部到达集结地域新店子附近,南北对进的各路攻击部队,也大部进入战役集结地域。我们等待山野前指召开作战会议,具体研究作战方案,然后当晚或第二天发起攻击。这是惯例。然而,等来等去也没有等到这个通知。黄昏,部队正在吃晚饭,山野前指突然来了电话命令:宿迁北犯的敌人,已向南全线溃退,决心进行全面追击。命令第一纵队迅即向井儿头、曹家集出击,由西向东与第二纵队会合,将敌人在撤退中消灭,勿使其退至宿迁城”。一纵战史的记载称:“15日上午,我纵正根据当面敌情按野司〇〇八号作战命令重新部署战斗之际,接野司参谋处电话指示:宿迁北犯之敌,已向南全线溃退,决心进行全面追击;令我纵迅速向井儿头、曹家集出击,由西向东与第二纵队会合,共同截歼溃逃之敌。据此,我即令第一旅迅速抢占井儿头,第三旅直插曹家集,第二旅攻击晓店子”。

各旅当即开始行动。第2旅第6团首先于14时向晓店子之敌发起攻击,当进至庄沿鹿砦和外壕边时,遭敌严密火力封锁,攻击受阻,准备再次发起攻击;第1旅第2团挺进至井儿头、许庄一线,旅部率第1团进至姜庄,未见敌有溃逃之征候。第3旅以第9团为前卫,以地图、指北针判定方位,越过骆马湖洼地,在敌机和炮火拦击下,急跑猛插二十余公里,进至曹家集以西地域。

但在穿插过程中叶飞发现敌军并无溃退之迹象,“敌人所占村庄都点烧燃照明柴,一堆接着一堆,火光中可见敌兵正在构筑工事,加强防御。再一听,南边第二纵队方向也没有枪声”,这使得叶飞对所谓敌军“全线溃退”产生了怀疑,进而认为下午所得到的野司命令有误,“经再三考虑,最后判定敌并非溃退,而是在发现我军企图后,进行收缩兵力,调整部署”,遂“于午夜三时半,毅然定下收回追击部队的决心,即令各旅迅速撤回。拂晓后,除第三旅旅部和第八、第九团未能取得联系外,其余部队均撤至烽山以西地域”。

对于“敌军全线溃退”这一误报,叶飞很是恼火,他在回忆录中写道:“战后有人曾问:究竟山野前指从什么迹象上判断敌人‘全线溃退’下达出击命令的,谁也不回答这个问题”。

叶飞回忆中的“山野前指”矛头所指是山野参谋长陈士榘,后者当时带领一部分参谋处的人员负责1纵和8师方向的指挥。但此处叶飞的回忆显然存在误记。

其一,叶飞称15日1纵等山野前指开作战会议而未开。但据第3旅政委杨思一的日记,“(15日)下午,军、纵队首长均来我部驻地了解情况,部署作战,决心即全面追击。因敌自来龙庵被我打击后,即向西南溃退”。当时称山野领导为(新四)军首长是习惯称呼,这里的军首长显然就是指赴1纵指挥的陈士榘。查战役记录,发现15日8时,山野司令部(唐亮、陈锐霆)曾向陈毅、粟裕报告称:“一纵昨夜全部抵达陵子岗、棋盘子一线,今晨新店子无敌,现继续南进。士榘、王德今晨去一纵”。可见,陈士榘带领野指到1纵部署作战,所谓没有召开作战会议之说并不成立。

其二,叶飞回忆中称全面追击的电话命令来自“山野前指”,而一纵军史所记载的则是“接野司参谋处电话指示”。《叶飞回忆录》中所提到的“山野前指”是指陈士榘所率的野指,而军史中记载的“野司”,并非《叶飞回忆录》中所指的陈毅司令部,而是指位于唐店子的山野司令部(关于这一点,后面再做详细的辨证)。显然,15日下午的电话出击命令因为经山野司令部所转(实际上还要通过在8师的分机中转,而陈士榘的指挥所则和8师指挥部在一起),被叶飞误认为是来自陈士榘的命令。

其三,山野司令部所传达的命令,是来自陈毅、粟裕的指示,并非陈士榘的意见。敌军“全面溃退”这一情况是由9纵上报,获得了陈毅、粟裕的首肯,并于当日11时指示“一纵、八师应不为嶂山及晓店之敌抓留,除以一部攻歼之外,主力立即由嶂山、晓店间及嶂山以北向东南猛进,首断敌退路,而后各个歼灭之,勿再延误时间”。所以叶飞将矛头指向陈士榘,其实是误会了。

1纵的失误,本来可能导致非常严重的后果,但插入敌后未及撤回的1纵3旅所部,以其突然猛烈和英勇顽强的行动,突袭了位于曹家集的整11师师部,取得了“意外收获”,使战局未发生不利于华东野战军的变化。

随后,1纵立即改正错误,主力再次出击,切断了敌军之间的联系,将功补过,为宿北战役的大捷打下坚实的基础,不愧为华东野战军第一主力部队。

本文作者 :严可复,公众号“这才是战争”加盟作者 ,未经作者本人及微信公众号“这才是战争”允许,不得转载,违者必追究法律责任。

公众号作者简介:王正兴,原解放军某野战部队军官,曾在步兵分队、司令部、后勤部等单位任职,致力于战史学和战术学研究,对军队战术及非战争行动有个人独到的理解。其著作《这才是战争》于2014年5月、6月,凤凰卫视“开卷八分钟”栏目分两期推荐。他的公众号名亦为“这才是战争”,欢迎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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