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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凯:美河豚

2020-09-09 00:09    

春天到了,好多生物醒转。

“竹外桃花三两枝,春江水暖鸭先知。蒌蒿满地芦芽短,正是河豚欲上时。”东坡居士的很值那一死的河豚,在本城本就不算什么。甚至很多的人说起此鱼,要定下心神,很想一下是什么东西。得经过提醒,才明白。不就是“辣头棒子”吗。还有更绝的,直接喊“气鼓子”。

在先前,这种鱼真不是什么金贵之物。好多的家庭主妇收拾这种鱼手到擒来,开膛,破肚,取肝,放血一套,摆弄得很明白。海边居住,即使是城里,好多人家都是渔家儿女,跳不出三代范畴。味蕾的积淀经过若干代口口相传,很坚固地传承下来,渗入到基因中。大凡吃过河豚的人,回味起来肯定是一脸的陶醉。我不算什么食客,说起来也吃过若干次。不论是汤煮,还是红烧,或是鱼干,都是一个鲜味。尤其是汤煮,更接近原味。像所有的食材一样,原生态的东西更能体现本能。想必,文艺更是如此。

据说,河豚鱼还有多种多样的作法,即使是最有毒的肝脏部位,如处理得好一样做成美味东西。半是魔鬼半是天使,就是这个肝脏,河豚的鲜香就来自于此。河豚杀时需特别仔细,一丝一毫马虎不得,有着一套的程序。即使是过去的馆子,吃这种鱼也不是说吃就吃的。大概也是吃责自负的。听说,江浙一带靠海地区的人也有吃河豚的习俗。每年都有因此而去医院的。当然,也有没有从医院回来的。本城,也时而听说因为吃河豚,而倒下的。

本城吃河豚,没有日本的繁复,日式料理的追求简单的美学,汤炖为第一首选。必用的是铁锅,如照先前,劈柴铁锅文火,到一定时候。自然厨子先知道味道溢出,招呼客人的铁勺磕在锅沿三下。“当当当”的声音,只有上菜小妹明白,忙颠颠地跑过去。

第一次吃河豚鱼属于被人引诱,稀里糊涂的,就失去童男之身。刚刚混进社会,被人领着,小弟状地跟人家后面。进馆子给人开门,最后一个进入,叨陪末座。酒不敢喝,菜不敢动。那次是我方单位宴请一位从乡下来的头面人物,人家提出要特色一下,别去大店。管吃喝拉撒的就安排一个地方,他的朋友为老板的地方。连菜都是朋友安排的,进屋按次序坐下。逐个满完酒后,主人提杯祝辞,热情洋溢。大家唱声诺,各喝各的酒。身份低微就不会被人注意,所以尽可干点自己的事。河豚的炖煮并没有什么姿色,只是一盆白汤而已。稍凉,居然有一层薄油漂浮。主人见河豚上来,并不说明,而是说,好东西,好东西,大家赶紧伸筷。连说两遍。也跟着伸筷,夹起一块鱼肉。那肉很白,蒜瓣,入口绵软,有股说不出的味道,诱惑你吃第二口。真是妖艳。等大家吃完,主人才说,这是辣头棒子。好多的人不明白,不就是鱼嘛。等到说这就是河豚时,大家才真正重视,有捡回一条命的历险。

实际,河豚的鱼汤才是最好。鲜味至极。见过红烧河豚,不怎么喜欢,红烧油分太大,夺了河豚的鲜。日本人常把河豚做成刺身,没有尝过,想来味道也会因为芥末的辛辣,一下子感受不到鱼肉的鲜劲。但生鱼会保持原来的味道,日本,海洋国家,想来吃生鱼更有体会。大凡太美的东西,近乎妖艳,正因为这点,有人评说不一。河豚的毒性很大,处理不好,置人于死地不少。其生殖系统、肝脏、血液等都含有毒素,是砒霜的若干倍。从古至今,拼死吃河豚一说就成立。可见,河豚的诱惑还是非常大的。还有,河豚可以做成肉干,有人称之为“乌狼鲞”。和牛肉干没甚区别,就可以干嚼,味道另一番风味。就是有余味,和鲜鱼不同,味道蛮足的。那次,偶然到乡下的沙后所的一家小饭店,居然有河豚干。人家还说是“辣头棒子”肉干。沙后所,至今还有着明清后期所城的规模,民风仍留有古意。顿时心下大奇,赶紧不顾一切与人吃将起来。也没有什么嘛,远没有第一次吃河豚时的胆战心惊和有所期待的心情。

常在外面走动,有一次和其他兄弟在饭店看见有鱼摆在柜台上,很兴奋。慌得老板赶紧把鱼藏起来,连连摆手,不能叫管理部门知道的。因为和老板不熟,人家根本不会给你做这道菜。还有一次,逛菜市场,一堆的小杂鱼黑老婆、扔吧鱼,花石仔旁边,横躺着不大不小的河豚两条。我问了,能给收拾不?那卖鱼的汉子理都不理,这是给熟人留的。我想,人家怕的是担责任。

有同学从沈阳过来,本来待客想热情点,这位也算是吃遍十方的人物。先问:敢不敢吃河豚?同学嘴上不服软。等到清炖的汤盆端上来,就是不敢下筷子。嘿嘿地笑着,望着我。

我那次也来了兴致,吃完几块之后,对他吓唬说:即使我吃过之后,没倒下也不能证明什么。因为不知道哪块肉有没有毒。结果,那位仁兄自始至终没有动一筷子。勉勉强强,在我的强烈要求下,喝一汤匙的白汤。只一汤匙。

真是厉害,有美色在前,岿然不动。

标签:王凯 河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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