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咪侠》，聚焦女性的选择 | 高志森专访
2017-11-13 山小一 山一国际女性电影展
高志森导演的《妈咪侠》已于11月13日亮相山一国际女性电影展的中国新锐女性电影单元，主演邵音音女士莅临现场与观众们进行交流，山一不仅对邵音音女士进行了专访，还与高志森导演进行了电话访谈。回到他拍摄的贺岁喜剧片中，他是如何看待不同女性角色的，又是如何看待社会中、家庭中不同的女性身份，以及现代的女性面临什么样的多重考验。
高志森
香港导演、编剧、监制
代表作有《开心鬼》系列、《家有喜事》
采访正文
问：从九十年代开始的贺岁片，其实已经在无形中设置了毛舜筠所代表的英气女性角色，您用喜剧元素包裹了她在《花田喜事》、《家有喜事》中看似比较强势的女性形象，您自己是在生活中比较欣赏这类女性吗？
高志森（以下简称“高”）：我曾经说过毛舜筠是我心目中最好的喜剧女演员，到现在为止我也觉得我跟她一起合作有非常微妙的化学作用。因为我是拍喜剧的，所以我对演员、还有他是否从心而发、从角色出发的去演喜剧，我都非常讲究。我有我的要求，我觉得毛舜筠在这几个方面都表现得非常好，所以我跟她合作的好几个戏我都很满意。
也不一定，因为我觉得女性应该比较温柔，确实来讲我是喜欢比较温柔的女性。但是这种比较强悍的这种形象就很有喜剧感，比如说毛舜筠在《花田喜事》拿着刀把她大腿上的毛刮下来的那个镜头，我觉得非常好笑。我拍的时候笑得差不多倒在地上。但是，她演得很好，因为她是从心而发的，把腿毛刮光了，所以我很喜欢她演这种角色，因为这种角色好笑，是有喜剧感的。
《妈咪侠》剧照
问：您在电影中的处理还是让无双（家有喜事）与母夜叉（花田喜事）这两位“强势”女性回归了家庭，这两部电影至今也有二十年左右，您在目前的时代还会让女性以回归家庭作为结尾吗？还是说您认为目前时代的女性已经不需要注定回到家庭？能够拥有自己的东西吗？
高：现在的女性选择多了，以前的女性必须依附在家里，家庭就等于是她的一切，等于是她的归属。现在的女性不一样了，才20年下来。我觉得能回归家庭的女性当然也有不少，但是女性的选择她可以选择单身吗？
她可以选择单身，她可以选择有几个男朋友，她已经有能力可以自己养活自己。现在，结婚的年龄也越来越晚，等于她的考虑可以多一点，她也不一定要有生孩子的这个责任。
那个时候说女性最后回归家庭，其实现在也只是一种选择，也不是她一定要回归家庭。但是，当然现在选择上更自由，可以有的选择更多。我感觉，在我的这个《妈咪侠》这个电影里面，阿爱这个角色，她一定是选择她的家庭，这个选择还是非常明显的。
《妈咪侠》剧照
问：拍女性为主角的电影，与早期拍摄《南海十三郎》、《人间有情》一类的男性主角电影有什么样的不同？
高：拍男性主角的电影跟拍女性主角的电影，在电影的技巧上没有不同。还是找人物的内心，他/她每一个阶段的状态，还有对每一件事情的反应。从镜头去抓这种无论是神情、形态、还是讲对白的表情，在技巧上没有不一样。同一件事情，比如说兄弟情跟姐妹情就很不一样，表现出来就很不一样。所以你说在拍男性为主角的电影跟拍女性为主角的，从这个导演的技巧上，分镜头什么的基本上没有什么不同。但是，你的问题应该就是问男人跟女人有什么不同，男人跟女人不同的很大了。
举一个例子，比如说《妈咪侠》这个电影，一对老人家七十多岁，女性七十多岁基本上不存在与性有关的问题，但是男人过了八十岁，他仍然有可能有性行为。有人说男人过了八十岁，只要他有能力抬得起一包米，他就已经可以生孩子，但这对于女性来说是不可能的。所以问到男性跟女性根本有什么不同？当然有人说女性有可能比较对她的外形、化妆或者衣服的要求比较多，但是现在很多男性对自己的化妆、头发也有很多要求，所以从这一点来讲是分别不大的。
《妈咪侠》剧照
问：您认为女性在家庭中的角色是什么样的？比如母亲、妻子、女儿、女性朋友。
高：我觉得女性在现代社会，不但顶起半边天，有可能比半边还多一点，社会对女性的要求非常高，而且她们要做的任务也非常多，也非常重要。有些时候说一个男人，他在外面赚钱就好了，家里孩子的事情他也不怎么参与，但是女性是全面参与。
《妈咪侠》剧照
问：您希望有关女性议题的电影在未来会有什么样的发展？
高：我觉得女性议题的电影应该受更多的推广，政府跟戏院商也可以考虑。我们在香港，舞台剧就有一个叫“Lady’s night”，女性之夜。虽然这样有人说是对性别的一种不公平的看法。“Lady’s night”是什么意思呢？就是有一个晚上的舞台剧的演出，男性还要买全票，女性就可以买半票，就是半价门票。
我相信在电影院，如果某些电影受到一定的女性组织认可的的话，她可以推出女性的专场的“Lady’s night”。如果受到比如说国家的有关女性的行政部门的认可的话，应该可以在上片的时候，比如说有一场，一个礼拜里面有好几场定了，礼拜二、礼拜四、礼拜六都分别有一场是，女性半价，男性要买全票，这样子的话对女性电影有多一点的推广作用。
采访：楚翘
整理：李依玲、沈卿云
排版：字舒萌
审核：吴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