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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起,一场告别 ——林文中风是梦的飞行

2020-09-26 07:03    

文/陈韵如 图/林文中舞团提供

《风起》勾勒出一个青春正盛的飞行少年

不会再有这种时候了。

你观察蚂蚁的足迹,一切如此的新奇、有趣。我们做着单纯的白日梦,为喜欢的游戏尽兴。

「我高中的时候,是个航空迷。非常喜欢做模型,那时候没有现成零件,一切都要用手去磨。用木头一点一点,做出飞机的形状。」提到《风起》这部新作,才刚带领舞团结束国际艺术节巡演的林文中,开场便刺入内心的柔软,随着他停顿、缓慢的语调,逐渐勾勒出一个青春正盛的飞行少年。

「我们自己喷漆,飞机外层裹着白色的麻将纸,涂完底漆以后再打磨得很细……做飞机有时候太狂热,一群人直接睡在学校。学校对面的面店老板,带宵夜给我们吃,甚至还陪我们一起熬夜。」回溯那段年代,所有的经验几近全新,回忆格外美好。林文中笑着拿出手机里存著的照片,充满怀旧感的模糊影像,少年手上的那台飞机,机身彩绘蓝得耀眼。

「这段旅程是我人生中很甜美的回忆」——数十多年匆匆流逝,你很难想像际遇带给人的变化是多么微妙,当初那名全国科展前三名的数理资优生,跟随母亲的脚步学舞,如今以创作延续自己热爱的飞行。观看他与风有关的作品,2015年《空气动力学》以缜密的动作运算,表现风的现代感。2017年最新作品《风起》,有别于以往编舞风格,这部灵感源自宫崎骏同名动画电影的舞作,林文中保留更多内在的情感面。

「《风起》是一个关于告别的作品。它告别的方式,就是完全不同于我作品一贯的风格。」

自然界的微观

艺术学院舞蹈系毕业后,林文中旅居美国十年,曾在重量级的比尔提琼斯舞团担任职业舞者,2008年回国时他才三十五岁,为什么要在创作能量丰沛之际,回到舞蹈尚处发展阶段的台湾?「我回来的想法很简单,就好像在非洲卖可口可乐,虽然环境辛苦但挑战性高。」林文中的作品结构性强烈,理性如同数学,创团作《小》以微型剧场的概念,透过显微镜让视野定格在舞者的肢体,演出后备受回响,从此延伸出风格各异的「小」系列。脉络框架底下,他以科学家的精神,不断实验与突破,创作中既有现代前卫的面貌,也有传统的民族元素。

「可能是从小画素描吧?我常从事物的本质去思考。」解释自己的「微观」风格,他想了许久,这么说。观察物体的存在,画下几何结构,一个接近原型的纯粹。「比如《长河》融合东方与现代,没有套用舞蹈形式,我截取的是东方舞呼吸的方法。」《长河》这部中大型规模的舞蹈,成为2015年台新艺术奖年度五大得奖作品之一,直到今年还获邀至上海国际艺术节、北京舞蹈双周等重点剧院巡演。

从河流般的水,至风动的飘移、旋转,林文中用自然现象建构出身体动态,就像画家一笔一笔揣摩,刻划着风景,但到最新的《风起》,一切都改变了。

编舞家 林文中

树叶掉落,新的便长出来

《风起》讲述风与回忆。六十分钟的意识流里,林文中以蒙太奇般的拼贴,追溯过去九年的生命经验。他做《空气动力学》时看了宫崎骏的动画电影,「风起,唯有努力生存」——《风起》以电影开头这段源自法国诗人保罗‧瓦勒里的著名诗句,呈现梦境与记忆交织的浮光掠影。

「宫崎骏做这部电影时说,人的创造力只能维持十年,刚好我从美国回来十年,我发现世界已经不是我想的那个样子,我开始想,人生真正要的是什么?什么是舞台上值得留下来,你愿意留下去看一眼的原因?」他探寻问题底层的核心,将这段摸索视作一个旅程,《风起》便是回头看来时路的终点。

「《空气动力学》是科学片,《风起》是回忆录」,林文中说。在《风起》里,即将枯落的叶子会对树枝说:「风起的时刻,我们将飞翔」。这种描述有点抽象,他解释着,风只是一个影子,它让老旧的树叶飘落,叶子掉落了,新的会再度长出来。

风吹过安静的海

人类对飞行拥有无限的想像,电影《英伦情人》(The English Patient)里,一道孤独的飞机倒影,带领我们看见撒哈拉荒漠中的永恒之爱,《远离非洲》(Out Of Africa)的高潮是主角双人翱翔天际,一望无际的非洲大草原尽收眼底让人体会自由的壮阔。

风吹过安静的海,让人体会自由的壮阔

《风起》以飞的意象,揉和琐碎的虚实梦境。一段海滩的双人舞,衣袖的飘逸型塑了风的形状,或者在病床上看窗外的风景……这些段落不约而同地吐露出寂寞。这些是林文中脑海的设想,从舞台极简的塑料设计,朴素接近米白的服装、甚至是空间,都停留在一种浑沌不明的中性状态。

「我想把最后停留在未完成的状态」,他说。

幕落前的告别时刻, 我们处在安静中等待回应。

还期待甚么呢?

一个舞蹈家经历过漫长的创作之路,透过艺术思索生命的意义,也许他什么都没听到,但这无关紧要。重点是当风再次吹起,你依然如同第一次起飞那样,即使跌跌撞撞,仍用力往天空飞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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