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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访董子健:为了自己喜欢的事儿,你折腾都不觉得是折腾

2020-09-26 19:36    

题记:从表面上看,“第一批90后”董子健属于“佛系”青年。他总爱说“无所谓”、“差不多都行”,只有在吃肉还是吃菜的选择上立场坚定(必须吃肉),在微博上被小助理怼也不生气,就差把“love&peace”写脑门上。

实际上,看起来懒洋洋的“小董”已经拿了影帝,开了公司,拉来了广告,结了婚,并于今年9月成为一个连给孩子换尿布都生怕伤着她的“女儿傻瓜”。

他是“佛系”,也“走心”,默默折腾了不少事儿,样样都干得不错,在大多数人眼里,董子健赢在了起跑线上,自带天赋又肯努力,是个大写加粗的“人生赢家”。

2017年12月19日,24岁的“人生赢家”小董,生日快乐!

做电影是天赐良缘

在电影《解忧杂货店》里,董子健与王俊凯、迪丽热巴组成小分队,通过信件连接过去与现在,为年轻人解忧答疑。生活中的董子健不太好意思向别人诉说烦恼,更多情况下,好脾气的他会开启“知心小董”模式,在他看来大多数人的烦恼只要说出来就好了,因为你心里早已有了答案。

董子健自认是个很少在大事儿上纠结的人,印象中比较难的一次抉择跟他如今的职业有关。在美国读书时,刘杰导演找他拍《德兰》,《青春派》之后董子健觉得自己爱上了电影,此刻刘杰的“召唤”让他有些心动。但此前董子健从没考虑过做电影,他只是把《青春派》当做考好大学的一块“敲门砖”。

走还是不走,“纠结董”上线。家人说让他留在美国,董子健犹豫了,这一“犹豫”,答案也出来了。

收拾行李准备回国,董子健突然发现自己写的很多东西都关于电影,写作业时他甚至把国际政治与电影做结合,“就觉得是一种天赐良缘,莫名的喜欢上了这个东西(电影),然后爱上了这个东西,愿意为了这个东西而奋斗。”

很多人说董子健这也想弄,那也想干,特别能折腾。

“为了自己喜欢的事儿,你折腾都不觉得是折腾”,外人觉得太纠结,董子健却认为这是一个“暗爽”的过程。

回国之后董子健一路冲在同龄人的最前头,他拿过影帝,两度入围金马奖,贾樟柯夸赞他“有着与生俱来掩盖不住的潜质和天赋”,面对赞誉,董子健也“飘”过:“觉得自己再读一些深刻的书,就成艺术家了”,还好他能及时拽住自己。

“我看自己表演的时候,或者我自己在写东西的时候,我永远是否定自己,但是我每次否定自己的时候我都知道自己下次该怎么做。”

拍《德兰》那年,董子健一年拍了6部戏,参加了好几个电影节,还上了综艺节目,基本没时间回顾自己的作品挑毛病。从那时候起,董子健开始要求自己不要一年拍太多戏,要“慢慢悠悠的生活,小心翼翼的选戏”。

他希望自己能做一个“像水一样的演员”,而目前为止自己“顶多是团泥巴”,得使劲捏成型。

“太难了”,在他看来文艺作品就是这样,理念在更新,观众在换代,自己的理解也在不停的改变,“如果真的像水一样,这才是天才”。

不是天才的董子健把“演什么是什么,甚至忘记在演戏”当做自己的目标,电影是他喜欢的事,他希望自己能做到力所能及的最好,如果有些事当时想到了却没有做,那就是“非常非常遗憾的事情”,而他显然不希望有这样的遗憾发生。

选片三字箴言:我喜欢

聊起自己的成长,家庭甚至荣誉,董子健都能笑嘻嘻的轻松带过,一旦提到“表演”、“电影”,他会立刻认真起来。我们聊到最近观众都爱讨论“演技”,董子健很认真的说他个人认为演技是无法讨论的,每个人偏好不同,无法讨论好坏。如果用“谁先哭出来”判断演技,是非常“扯”的,这只是一个技巧,“演戏并不是这样的”。

他同时也承认有敬畏心的讨论是有意义的:“很多演员都非常喜欢讨论,但是千万不要吹牛。我觉得讨论是好的,每个人一定是要尊重演戏这个事情,一定要对这个东西一直保有一个敬畏心,你再去做、去讨论,我觉得那个才是最好的。”

刚出道时,围绕在董子健身上的标签是他大名鼎鼎的妈妈,先天自带的海量资源,毕竟他是“中了卵巢彩票”的人。随着作品的增多,大家对他越来越了解,董子健的标签渐渐脱离家庭回归自身。

观众的对他演员身份的认可与董子健的坚持分不开,他有选片三字箴言:“我喜欢”。

因为喜欢,他接了第一部电视剧《大江大河》,跟孔笙导演合作。面对一些“董子健也去演电视剧了”的争论,他反问:“电视剧怎么了?”

“电视剧也好,电影也好,舞台剧也好,短片也好,去拍个广告也好,都在我的工作范畴之内,而且不分好坏,只有拍得好或者坏”。他说表演艺术不分你演什么,可能方式不同,但都是一个演员应该做的,值得学习的。

“慢慢悠悠的生活”他一定会坚持,但对于“小心翼翼选戏”董子健越来越犹豫了:有时候你选了半天不如人家“瞎猫碰上死耗子”,没有意义。

虽然以后选剧本不一定会那么“小心翼翼”,董子健依然坚持要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因为“你有兴趣才能起码有意图把这个事儿做好。”

小董的大目标

董子健一直特别喜欢写故事,高中作文他写过一个被传销组织骗的女孩,女孩慢慢成为传销组织的一员,最后大家发现她是个孤儿……他经常被自己笔下的各种故事感动哭,800字的小方块根本不能让他尽情发挥,他笑称自己“有点神经病”。

冥冥之中,小董可能很久以前就与他如今热爱并从事的“电影”有了连结,他老早就开始写剧本,也多次提到想要当导演。

很早开始以演员身份拿奖的董子健,一直把做导演当做自己的目标,为了更好的实现目标,他刻意放慢了做导演的脚步:“一个事儿不能让它有遗憾,我董子健选择做了这个事儿,就一定要把它做到我当时力所能及的最好我才会做。”

如果他想拍电影,他可以20岁做导演,可以成为中国最年轻导电影的人,但这个“最”没有意义:“有意义的是你第一部作品好不好,观众满不满意,你自己满不满意,是不是做到你力所能及了?你自己满意了,就算观众不买账,艺术家们也说这不行,但我起码做到最好了,我不后悔”。

除了演员、未来的导演、编剧,我们常忘了,小董还是一家电影公司的老板。

演了《解忧杂货店》后,董子健想要做一个与信件有关的东西,跟更多的人交流:“我特别希望看到很多年轻人,或者有才华没地方施展的,或者说你有自己的故事,你都可以成为编剧或者成为什么”。

写信不用告诉别人你是谁,大家坦诚相待,可以把心里最深处的东西写出来,“我觉得现在的人都比较孤独,应该有一个东西去抒发自己的情感,去讲出自己的故事,然后去分享,甚至可以把你的故事拍成电影,或者你有什么理想,我觉得都是非常好的,我们可以一起努力。”

“你们公司可能将来会扶持一些新导演、编剧吗?”记者忍不住问。

“我觉得都有可能”,此刻的董子健终于有些“老板”的样子。

采访临近尾声,董子健聊起他看过的一档日本综艺,说有十个人花二十年开辟了一个荒岛,慢慢建成一座城。虽然过程会很慢,但这是一个享受的过程,这是他想要获得的成就感,比挣钱多少和知名度更重要。

很多事就像建这座城,着急也没用,既然急不来,那就在从无到有的累积中好好享受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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