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原
这个让世世代代的中国人永久缅怀的名字。
他为我们后世不仅留下了端午节,
留下了粽子,留下了龙舟赛,留下了《楚辞离骚》;更留下了
蓄兰沐浴之礼,
“浴兰汤兮沐芳 华采衣兮若英”,
香草美人之道,
“被石兰兮带杜衡 折芳馨兮遗所思”。
其爱国、高贵、洁净、坦荡的精神和人格,
千百年来感召和哺育着无数中华儿女。
屈原老夫子一生以香草自喻。
他把自然香草与人品美德紧密地联系在一起,佩戴、沐浴、饮食,无处不香草。
在《离骚》中他用采集、佩服、种植、怜惜等词抒发对香草的倾心,提到香草香木达数十种之多。
“扈江离与辟芷兮,纫秋兰以为佩。
朝搴阰之木兰兮,夕揽洲之宿莽。
杂申椒与菌桂兮,岂惟纫夫蕙茝?
畦留夷与揭车兮,杂杜衡与芳芷。
朝饮木兰之坠露兮,夕餐秋菊之落英。”
江离、辟芷、兰、木兰、宿莽、申椒、菌桂、留夷、杜衡、秋菊等等,这些植物香草充斥在《离骚》之中,让我们感受到袭人的香气,鲜花的簇拥,仿佛进入一个植物的王国。
而这,都是屈原钟情于香草的结果。
香草,是灵魂归宿
在当时,屈原深感国家的危急状况,
并积极地想用革新政治挽国家和人民于水深火热之中。
但楚王不信任他,党人排挤打击他,他培养的人才随波逐流倒向敌人一边,
普通老百姓不理解他,女嬃、灵氛、巫咸等人也只是同情他,劝他去国或随大流。
屈原内心孤独无助,他宁愿孤独一世,在他孤独中求得求仁。
屈原“上下求索”:抠闾阖、游春宫、求宓妃、见佚女、灵氛占卜、巫咸降神、旧乡临睨、仆马悲怀。可是,最后竟是博大九州,无与我同心之女!
草木零落、众芳芜秽,使屈原郁结于心,“
”兰芷变而不芳兮,荃蕙化而为茅兮,
今直此为萧艾,使屈原悲痛欲绝。”
屈原就利用香草这一意象抒写了内心的伟大的孤独和悲愤,将自己的理想人格都付诸于其上。
这是屈原精神的外在表现形式,是屈原笔端诗心和灵魂的归宿。
香草,是精神信仰
《离骚》中香草的出现是一道美丽风景,它的神秘让人捉摸不定。
在楚神话中,佩带物能和生命进行感应,佩饰能给予生命力量,使人获得无形的力量,从而祛除疾病和邪气,从而进入到宗教的领域。
《九歌》中,香草为巫所持,一迎神,一送神。是导引神的灵物、洁物,是和神灵进行沟通的媒介。
香草成为楚民的精神信仰,在生活中反复出现。
佩饰就是楚民日常生活中出现最多的关于香草的东西。
《离骚》中出现的佩饰与周代的玉佩不同,这种佩饰是楚地对香草植物的崇尚而决定的。
楚人的香草佩饰也不是把干燥的香草粉饰后装入囊中,而是直接系在身上,这是对原生态香草的最高崇拜。
如“扈江离与辟芷兮,纫秋兰以为佩。”
这里的“佩”,古音疲。带也。这里作名词用,指佩带在身上的香草。
古代男女同样佩用,以祛除不详,防止恶浊气味的侵袭。
在屈原看来,香草佩饰也与佩带香草的个体有关,
什么人佩什么香草,因此香草也象征着个体的精神品质和形象。
这更增添了香草的神秘性。
香草,是人格象征
屈原以香草为媒介,塑造了一个高洁、正直、热情、不肯折腰事权贵的形象。
他秉傲骨而去傲气,重视内美并矢志不渝追求美好志向,从无形中竖立起高尚俊洁的人格。
即在《离骚》中他用兰、蕙等香草比喻自己的品质、志行的高尚和纯洁:
“余既滋兰之九畹兮,又树蕙之百亩。
畦留夷与揭车兮,杂杜衡与芳芷。“
有香有恶。
在《离骚》中香恶美丑,其实是“洁与不洁”的观念。
香草美丑的对比,使“香”更“香”。
在恶草丛生的环境中,香草能芬芳依然实属不易。
这也暗示屈原在浑浊腐朽的现实社会依然保持自己精神人格的高洁的难能可贵。
香草是屈原的精神人格和价值取向的寄托,
是其精神力量的外在表现和内在信仰。
千百年来,屈原之所以被世世代代的中国百姓所爱戴,或许是因为他的伟大从来不是抽象的,他是那样的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