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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时刻就是用来说再见的

2020-11-08 21:35    

5月24日,托蒂亲自参与拍摄本人生平纪录片《最后的夜晚》开机,时隔多日又听见托蒂的新闻,只是早已不是在往日的绿茵场。

记得两年前端午假期的第一天晚上,“无案牍之劳形,无早起之困扰”,睡得很好,一觉到了第二天8点多,打开手机微信,突然看到好长时间没联系的大学宿舍铁杆发来的信息:“托蒂踢不动喽,咱们老喽”,再一看时间是凌晨3:55发来,一刹那心里咯噔一下,我意识到托蒂终于踢完最后一场比赛,退役了。只是当年经常在一起看球聊天的兄弟现在只能一人独自叹息了。

回到遥远的2001年,当时还在上大学,5月,罗马夺得期盼多年的意甲冠军,我专门从学校坐车来往一个多小时到市里买当期的《体坛周报》。其实,当时我是巴蒂的球迷,老巴蒂为圆冠军梦,忍痛从忠爱的佛罗伦萨转会到罗马,也算是功德圆满。但多年过去,我仍记得那期《体坛周报》封面上,夺冠后的托蒂被拥入场内的球迷扒去球衣,只穿着白色内裤的图片是那么的扎眼。

第二年,韩日世界杯,大热门阿根廷止步小组赛,老巴蒂泪洒仙台成为那届世界杯最悲情的时刻;托蒂一记吐向对手的口水,也成为帅气的意大利止步十六强的祸水;而我的大学生涯也止步在那个充满骚动的夏季。

又过了四年,2006年德国世界杯,伴随着黄健翔一声声神经质的呐喊,一群意大利老男人坚毅的如同古罗马的斗士,一路披荆斩棘,夺得冠军。年将而立的托蒂终于登上世界之巅,11年过去了,我们都已头发谢顶,大肚便便,托蒂才刚刚退役,可转头一想,托蒂已是年过四旬的人了,不是我们的青春太短,而是他的职场太长。

前一段时间,跟院里几个年轻人聊球,他们都一脸懵圈:齐达内、罗纳尔多有那么厉害,比得过梅西、C罗吗?托蒂不是已经退役了吗,还在踢?维耶里、范尼、内斯塔、特鲁伊维特、皮耶罗是谁?……

我们看球的时代自认为是72—76一代英雄辈出的黄金年代,但是有一个可能不愿面对的现实:孩子们会忘掉他们,就像当年我们面对中年大叔的质问,同样忘记迪斯蒂法诺、亨托、贝肯鲍尔、肯佩斯、弗朗西斯科利一样,这是时间规律。有一些记忆,真的无法传递。

我们习惯性的怀念青春,纪念青春,哪怕充满苦涩,有时真觉得不是当年多么美好,更不是留给后代人什么样的回忆,每代人都有每代人的回忆。更多的时候青春是赐给同代人的礼物,只有经历过的某一代人才能共同分享的秘密。所以年轻人不知道我们在谈论什么,我们再也不会解释,有些时刻就是用来说再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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