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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友精品文章 仿若传说的韩寒

2021-11-08 04: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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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专题作者:三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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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否觉得这个名字既熟悉又陌生。
  五年前你们知道他时,他还不满十八岁,
  《三重门》和《零下一度》引发的津津乐道还未来得及结束,他突然去做了赛车手,头也不回。
  他说塞车才是男人该做的事。
  他总是话不多,随时会转身离去,
  他就站在那里,仿若一个传说。
  你只有跟随。

他在太阳底下皱眉头的样子,总是显得特别好看。那让人想起他的想法,是许多惊喜的思维。

韩寒打小跟着做编辑的爸爸,阅书无数,怪念头很多,是个喜欢穿着小褂子钓龙虾的男孩。生长在淳朴的小乡镇,他有一副清醒真挚的头脑。他聪明,这是往后所有故事的着火点。引燃了,膨胀了,爆炸成一个王朝。

初中时候韩寒就表现出出众的才华。

他跟所有刚刚长成的男孩一样,张狂的同时揣着少年的烦恼。他开始读课外书,无书不看,只是讨厌被人推崇的文笔拖沓的中外名著。看了书后,他却懒得写,对身边事物的感受使他萌生出许多想法,就像刚从头顶生出的角,划开蓝天的边缘碰到生硬的抵触。他的想法们和他的身体在此刻向上拔节,同时伴随着思维和关节的痒痛。

那是一种疯狂的代价。他急于表达一些东西,因为他尚且对未来抱有希望。他热爱自由,热爱漂亮姑娘,然而学校将这两样东西都剥夺了。

因为对生活的思考对文字的痴迷,他开始尝试写作。这个迅速升起的极端喜爱的另一边,是极端厌烦的降落。

韩寒对理科的态度总是让人觉得不屑。所有说他不好的人都喜欢拿这做底牌,他们说得没谱了无理取闹了就会扔出一句“韩寒同学说的数学学到初二就够,从××××上来看……”,就好像抓着了人家小辫子一样有诡计得逞的卑贱。

但他怎么知道韩寒反过身,一把剪刀银灿灿地把头发剪了,他抓着辫子愣愣地看人家走远,只能感叹发质好;用力过猛地干脆摔到地上,差点哭鼻子。因为人总是不能得到所有,所以只要一点点聪明,在某一方面,某些地方,某个时间,将自己喜欢的事做得好看就够。这种态度并不是放逐了思考的结果,这种态度恰恰是从思考中得来。

中庸的道理被披上一层全面发展的外衣,培养出一批又一批在菜市场卖菜或者踩着自行车到菜市场买菜的人。许多人都曲解了他,韩寒说得很清楚,他也觉得各科都要有底子,但他痴迷的才是他要做的,对他而言,理科对他没有意义。

虽然理科挂红,但因为长跑八千无缘无故拿了第一,韩寒冒着体育生的掩护升上了松江二中。

在这所市重点高中里,他俨然成了脱缰的战马,跑出的每一步都叫人惊叹不已。那一年上海的春天格外阴郁,但并没有阻碍韩寒闪闪发光地跳进人们的视线。他以无可匹敌的才华赢得了新概念一等奖,随即推出了心水之作《三重门》和妙不可言的《零下一度》。各大报刊都是铺天盖地的少年作家韩寒七盏红灯照前程的传说。

他却依旧继续。

他是一个认定了目标的人,无论是从前默默无闻的时候还是此时一炮而红,韩寒被外界包围的程度和内容并不能终止他的思考。这是一个持续的过程。他总是试图尽力将想到的讲给要听的人听,他有自己的追求和认可。

他的关于事物的思考是混沌的,可是这些东西与眼前正进行的故事碰撞时,他的想法便慢慢勾出轮廓。所有认为他思想艰于理解的人都是因为无法用头脑里存在的思维去思考,而他自己只是找对了对象和时间。

虽然看起来轻浮,但韩寒的写作态度很严谨,只要仔细领味文字里深藏的感情就会明白他的心是剥开来让人感受的。他喜欢咀嚼,希望将文字写到最漂亮,事实上他也做到了。

他的漂亮是不同于其他一些人的对唯美意境的盲目,使得所有的好坏沾染上一层脂粉气。那种海市蜃楼一样的幻想原本就存在着与生俱来的危险的一面,就好像童话里灰姑娘的玻璃鞋子,再美好再惹眼都只是脆弱,打碎了以后什么都没有。韩寒总是在深入地生活,爱过恨过笑过哭过睡过醒过,蒸出的印子拓在脑袋里,成就了他成熟的思考模式。更使他不因为脚下扎人的石子而停下。

从来没有停过。

引起全国各个领域的轰动,大家纷纷讨论韩寒现象的时候他突然甩开一大群人扎进车堆里。意思是,你们随便浪费口水吧,没时间陪你们玩!这样的怔怔当然无法理解。但一直看韩寒作品的人都知道,赛车是很早以前他就喜欢的东西,他选择从风口浪尖退下来,并不是希望有什么安逸清净的活法。他只是从自己的一块领地到另一块领地,随性地飞驰,就像驭车的国王。

赛车是一种急速的生活,是一种必须清醒的渴求,越来越沉默。就好像经过一翻惊涛骇浪后渐趋平静的湖水,当不再需要面对窒息的敌意和追捧,他所感受到的是一种偶然得来的安心。他穿着T恤短裤,踩着拖鞋四处游荡,重新呼吸身边的温度。白天和朋友们拼车,空闲了出去疯一次,笑得窝作一团;回到住的地方做琐碎的事,喜欢简单又明快的东西。有时还是会陷入庞大的思考当中,积淀下的却是沉默背后更敏锐的感悟。

选择赛车这条路的时候就有许多人小人得志的讥讽,说他江郎才尽游手好闲。小人得志跟小人的志一样狭隘愚蠢。
他们庸懒无为,却硬要装出一副高深的模样将不了解的东西说成小孩子玩意。顽固派在这种时候往往让人觉得不齿。接触赛车后他得到了更多与社会接触的机会,他离开学校,代表必须独自面对每个角度每个方式。也会感到失望和害怕,但一个晚上醒来悄悄看周围,他开始认识到其他方面的生活。

他的文字出现了更多的对整个社会的看法,有人说韩寒被时间磨平了锐志,他已经成了大人。他成了大人。只是成长必将经历的过程。他写的依旧是身边的故事给他的感受,他的思想没有为任何人任何事任何时间任何地点所更改。他去了更高的地方。

人一旦长大,就会想让记忆停留,放下来,到其他地方去。他不停地走,寻找能够给予的感动,他穿简单的衣服,背着情绪和思想,留意每一个经过的故事和人,他的某段时间的行走带着沉溺却轻薄的味道。

他明白生活一直在变化。

离开学校,不再那么猛烈地向教育开火,学校里的小孩们就自以为被抛弃了一样,他们失去了向上攀爬的藤蔓。也回不到地上。这种悬而未决的恐惧触目惊心。他们扯痛成长的脐带,声嘶力竭地吼叫。

韩寒说,你们很浮躁。

韩寒的生活是他自己的,他总是在一个人生活。

他可以是小河边嬉笑得露出牙齿的小男孩,也可以是课桌上酣睡着的少年,可以是操场上大吼着忿忿跑圈的体育生,也可以是赛道上沉默不语急速驰骋的赛车手。

一直以来,他都不习惯接受生人的好意,甚至于有一段时间,他竭力避免与陌生人相遇。他有孤身征战的觉悟和等待。他浅淡的笑,是不经意的美满。他站在塔尖迎风长歌,下巴青涩的胡渣看起来成熟又机智。他执剑加冕,是以一种无人阻挡的骄傲姿态。所以我们只要安心臣服。

韩寒五年,经历的故事无法想像无法形容。我们不可能抵达城堡窥视他的喜悦和悲伤。只有仰视他料峭的面容,看他与无数人打马而过,春寒一般平缓刺骨。这种凌冽的威严却是来自——却是来自内心怯喜的羞意。

并不是不愿意分享,故事是自己的,不能互相理解就能够得到幸福。他只是用温柔的眼光抚慰每一个臣子,即使低调地省去了策马游行。但是,每一个将自己纳入他的国度的人,都甘心随他征驰天下。这些默许已经被时间锁住,成为无法从骨梢抹掉的痴迷。

内敛又不失繁华的王朝,人们用观念四处扩张,每一寸战胜都是无可阻挡的英气。

而那个沉默的国王,狂热地改写着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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