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殉道和殉情:一个坦然走向断头台的女人

2021-11-08 20:18    

题记:历史上的今天——1793年11月8日,法国大革命时期的政治家罗兰夫人被雅各宾派送上断头台处死。临刑前在自由神像留下了一句为后人所熟知的名言:自由,多少罪恶假汝之名以行!

1792年8月10日巴黎人民起义后,吉伦特派取得政权。但从秋季起,人们不满他们的温和政策,要求打击投机商人和限制物价。以忿激派为代表的平民革命家要求严惩投机商,全面限定生活必需品价格。而吉伦特派却颁布法令镇压运动。次年2月,几个邻国害怕法国的革命成立了反法同盟,对法国进行武装干涉,吉伦特派无力抵抗外国军队,巴黎人民于5月31日发动第三次起义,建立起雅各宾专政。雅各宾派挟民众之威通过决议,尽数驱逐吉伦特派议员并在全城搜捕政敌,罗兰夫人也被捕了。

当天她是可以逃跑的。因为包括丈夫罗兰在内的大部分吉伦特领袖都已经躲藏起来,有些藏匿场还是她帮忙找的,而她本人却回到家中上床休息,直到警察拿着逮捕令找上门来。为什么罗兰夫人要自投罗网?同时代人包括罗兰夫人自己留下的文字似乎能揭示一些秘密。

她出身于巴黎雕刻匠家庭,从小表现出罕见的天赋,父母亲也刻意培养,到了十六七岁的时候,远近闻名。后来与和比她年长20岁的罗兰结婚,他们有着共同的教养和趣味,也因为罗兰的年龄让她安心,她可以用一种与父辈相处的心态,建立起靠着精神纽带来维系的夫妻关系。但是,大革命改变了一切。置身革命的漩涡之中,罗兰夫人的才华和手腕日渐展现,吸引了众多的政治家们,当然他们差不多都是男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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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少妇拥有不平凡的容貌和风韵,更拥有不平凡的头脑和文采,为她倾倒的不仅是自己的丈夫,还包括几乎所有的吉伦特派政治家。她的沙龙是吉伦特派最主要的聚会场所,她的意见左右了吉伦特派的政治走向,而以罗兰名义发出的各种政纲和法令,几乎无不出自她的手笔。

就这样,她像一个无冕的女王,挥洒着自己的才华散发着自己的魅力,吸引了一个风华正茂仪态优雅的男子、吉伦特派政治家博佐。遇见他,罗兰夫人沉睡了多少年的爱情也苏醒了,无可救药地爱上了博佐。心意相通,灵魂已经互相属于对方,但他们只能柏拉图式地相爱。这样,罗兰都已经完全被醋意和怨愤所压倒,家庭陷入危机,恰在此时,罗兰夫妇的政治生命也陷入了危机。

被捕后,她在信中这样说:“如果他们审讯我,我会用一切手段来维护丈夫的声誉,这是我对他的悲痛的补偿。但是对于你--当我在这里孤身一人时,和我一起的只有你。我的被捕,让我能够将自己作为牺牲奉献给丈夫,同时与我所爱的人结合。多亏了刽子手们,让我的义务和我的爱情能够并行不悖。”

这样看来,罗兰夫人在面临逮捕时,不躲藏;在狱中也屡次放弃了越狱的机会。她似乎是执意选择死亡。她这样坦然面对死亡,可能是想以死唤醒民众,有强烈殉道的意味,就像后来中国戊戌变法时的谭嗣同。还有一种可能,还有殉情的味道,在丈夫和真爱人之间无法处理感情问题时,想问心无愧地离开丈夫,把全身心献给自己的爱人。

如此,殉道遇上殉情,这个结局就在悲壮的恨中笼盖上一层浪漫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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