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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你读这篇文章的时候 你已经变成了凶手

2022-11-05 10:17    

" 这列火车就像海上航行一样危机四伏啊!"

这句话出自阿加莎 · 克里斯蒂的原著小说《东方快车谋杀案》,大侦探波洛的一段内心独白。可以说是精准地表达了这部经典作品的特性——无处不在的悬念与英国人特有的幽默感。

而这两点,在历任改编者的镜头下都得到了原汁原味地展现。无论是 74 年西德尼 · 吕美特的那一版,还是最新的肯尼思 · 布拉纳这一版,在 " 阿加莎 " 这面金字招牌的权威下,没人敢越过雷池半步。

至少对于视莎翁戏剧为终生信仰的英国 " 老干部 " 肯尼思爵士来说,复古的腔调与学院派的表演才是正统。后辈诸如盖 · 里奇、马修 · 沃恩之流所热衷的玩转非线性与颠覆经典的混搭,恐怕在肯导眼里,多少有些拿不上台面。

所以在新版《东方快车谋杀案》里,场景、摄影、卡司,都透着一股 "老派"。

为了复刻老电影的味道,肯尼思爵士借来了当今世界仅存的 4 台 65mm 胶片摄影机中的一台,这也是他本人继 96 年拍摄成名作《哈姆雷特》之后再次使用这一胶片格式。

在老摄影机的加持下,影片的画面的确很旧很有范儿。伊斯坦布尔的城墙在阳光的照射下金光闪闪;夜灯下的锡尔凯吉火车站,人群的剪影与蒸汽共婆娑;横穿亚欧大陆的东方快车呼啸驶过丛林与雪山;略微颠簸的车厢内,上流社会的绅士与小姐觥筹交错,灯火通宵 ……

为了还原历史上的东方快车,剧组的道具团队对照历史资料,特意打造出两节复古车厢。其中一节车厢的精致度堪比艺术品,不仅车厢、车头的外观都经过详尽地考据,甚至还能在铁轨上跑起来。

火车内部墙壁上繁杂的雕花,做工考究的地毯、熠熠生辉的银器、丰盛的佳肴美酒,都是设计师对照老照片和文献资料,深入研究的成果。

有时," 老派 " 的另一种解释就是 " 壕 "。

一成不变的除了古早的感觉外,还有听了快一千遍的故事与台词。" 大雪封山路 "、" 密室杀人 "、" 案中案 "、" 凶手不止一个 ",尽管在阿加莎创作此故事的上世纪 30 年代,这些悬念元素有着惊世骇俗的新鲜感与震撼力。

但放至当下,对于早已经被 " 福尔摩斯 "、" 波洛 "、" 名侦探柯南 " 这些虐脑大师调教得身经百战的国人来说,这些都只是入门级的侦探片把戏。谁还没玩过一两把狼杀人?一秒就能识破凶手以及导演布的局,将全车人投死的节奏。关键,肯尼思爵士也不愿做任何的颠覆。

那么,新版的《东方快车谋杀案》到底看什么呢?看 " 恶 ",一种与时俱进的恶。

不管是看没看过老版电影,或者原著的观众应该都知道,这列火车上没有一个清白的人,就算没人说宣传方的 " 剧透版 " 海报也已经交代得一清二楚。除了波洛以外所有头等舱的乘客,都与车上的命案脱不开干系。

剧透版海报

这是一辆载满罪恶的东方列车。

首先,列车上这起谋杀案的受害人本身也是一名凶手。约翰尼 · 德普饰演的 " 雷切特 " 是一名贩卖古董赝品的黑心商人,登上东方快车的他一直觉得自己在被黑手党追杀。结果,他真的死了,身中十二刀,两刀致命伤。

经过一番侦查,导演肯尼思扮演的大侦探波洛发现,雷切特竟是一起儿童绑架撕票案的主谋。因为孩子最终没能活命,他的母亲索尼娅与父亲阿姆斯特朗相继自杀,家中的女仆充当了替死鬼,含冤而亡。所以,雷切特其实是一个冷血、穷凶极恶的魔鬼。

尽管雷切特身背三条人命,波洛依然为了 " 正义 " 追寻杀人凶手。在经过一轮轮的审讯与抽丝剥茧的推理之后,波洛发现与雷切特有过交集的十二个乘客不仅都有谋杀嫌疑,同时也都与那起儿童绑架案有着不为人知的联系——

玛莉 ( 黛西 · 雷德利 ) 是当年受害人的家教;格丽塔 ( 佩内洛普 · 克鲁兹 ) 是他们家的保姆;格哈德 ( 威廉 · 达福 ) 是那个冤死女仆的情郎;麦奎因 ( 乔什 · 加德 ) 是当年审理绑架案的法官的儿子;贺伯特夫人 ( 米歇尔 · 菲佛 ) 其实是小孩的外婆、德拉戈米罗夫公主 ( 朱迪 · 丹奇 ) 是小孩母亲的教母 ……

十二个故人,因为绑架案郁结出不一样的十二份 " 恨 ",于是伪装成十二个新的身份,滋生出同样的一份 " 恶 ",最终化作了恶魔身上的十二刀伤痕。

这道逐渐明朗却越发难解的案件,伤透了波洛的头脑。

如果说肯尼思爵士在新版中做出的唯一变动,那就是波洛对于这起案件在情感上的转变。从影片开头,导演便用一句 " 要么黑,要么白,绝对没有灰色地带 " 的台词,交代了波洛的断案准则以及看待世界、人性的观点。

一个对正义感有着执念的顽固老头,在 " 东方快车谋杀案 " 之后,开始动摇自己的三观,纠结正义与犯罪的界限到底在哪里。不得不说,这样的设计极具颠覆性。

在原著中,波洛在整个事件中更多地扮演了一个冷静的旁观者,他对案件的分析点到为止,没有将想法强加给任何人,甚至也没有对事件中的任何人做出评断。

" 那么," 波洛说," 我的解决方案已向大家说明,我可以荣幸地退出此案了。"

这是小说最后的一段描述,给读者留下悬念的同时,也保留了波洛这个人物贯穿全篇的人设,即黑白分明、机智幽默。

但肯尼思的版本却不同,他无法略过这个结局,必须给出答案。而波洛的转变,看似颠覆,却是符合人性的神来之笔,尤其是结合新时代的娱乐审美,它更像是一种立足当下的全新解读。

对复仇之 " 恶 " 的解读。

快车谋杀案的起因是一桩儿童绑架案,需要强调的是,受害者是小孩。而孩子的安全问题,似乎是人们最受关注的话题之一。

人们开始愿意正视自己的 " 恶 ",而那些所谓的正义化身在这个世界上本就不存在。

在文化与心智不开化的时代," 非黑即白 " 是影视作品最常见也是最正确的主题,但 "灰色地带" 是真的存在。所以,人们越来越能理解为什么三观正确的美国队长会反政府、快意恩仇的邦德开始思考杀人的正义性 ……

当波洛最终没有揭发一群人的罪恶时,他不是选择了站在罪犯这边,而是选择正视自己内心的 " 恶 ",他相信人们都有 " 愤怒 " 的权力。至于该如何裁决,也不是一个人能说了算的事情,因为他心里的天平早已经歪了。

当然,这样的结局反而徒生一股悲壮。波洛从走下列车的那一刻开始,似乎也已不再纯洁。他与一火车的复仇者一样,要在余生中慢慢寻求灵魂的安宁。

这真的是一辆载满罪恶的东方列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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