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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家轶事乐家老铺头名企业家乐达仁

2022-11-07 10:59    

在乐氏十二世及十三世家族中,在中药业界取得最优异成就者是笔者的七伯父乐达仁先生。他是一位精明强干、工作能力很强的人。他发奋图强,期望实业救国,是在八国联军入侵中国之后,因深受战败国切肤之痛,激发了他的爱国之心。

在20岁前,他与一般富家子弟并无二致,乐家人有听京剧和鼓曲的传统习惯。他原来只是看到西洋钟表、汽车等先进的机械物品的精巧技术,有意到西欧各国去开开眼界、长长见识。于是他于1897—1901年到德国等欧洲国家游学长达5年,他是作为清光绪派到德国和荷兰的大使吕海寰的随员身份出国的。

在此期间,他学到很多知识,考察了德国著名企业,尤其是拜耳药业公司。他们在安装设备、管理办法、人员搭配到工人培训等各方面都有成熟的经验。在出国后期正赶上八国联军之乱,他目睹了中国外交官在国外的困境。中国官员在外国人面前屈膝打躬,所以弱国无外交,面对不平等条约,只能点头称是。这些都深深地激发了乐达仁的爱国之心,他知道了只有国家富强了,中国人才能有尊严,他开始有了实业救国的想法。

回国后,他放弃了原来听戏唱曲的生活,老老实实地到同仁堂当了一名学徒工,从而成为日后的一名行家里手。在外地开设达仁堂,那里缺少人手时,他都可以个顶个地当一名称职的药业师傅。对一位企业家来说,在上世纪一二十年代,就能与职工同吃、同住、同劳动,白天与员工一起卖药,晚上一起搭铺睡觉,做到这一点煞非易事。

乐崇熙扮窦仙童戏装照

笔者少年时曾亲见七伯父乐达仁于1920年书赠十七弟(笔者父亲)的《弁言》。父亲年仅十龄,是刚读书不久的蒙童,是不能完全领会七伯父对同仁堂的良苦用心的。七伯父的《弁言》是写给以幼弟为首的乐门子侄的。七伯父似乎是用一支秃笔写在一张洒金的橙黄宣纸上,字迹整齐的楷书,朴实无华。

《弁言》的主要内容是乐达仁从旧日故纸堆中发现早年间乐家祖辈在乾隆、嘉庆及道光时不断地典当同仁堂的财产,以致乐平泉接手同仁堂时仅剩约百分之一的股份。那时同仁堂的局面对乐姓而言真是濒于绝境,岌岌可危。

《弁言)文曰:

达仁自更事以来,即书吾家各房养尊处优、席金履厚者,哥于我公共之同仁堂是赖,殊不知同仁堂自前清初叶创设以来,其间事变更迭,吾先人固已耗尽几许心血,经过几许挫折,始能完全留遗至今也。盖不独传诸口说,窃尝于故纸堆中得有确实证据者三面……然自吾家祖母弃世以后……家事铺事纷乱已达极点。

达仁亦系同仁堂一份子,书无不言,故将先世所遗废据合同分送各房诸昆季子侄各存一纸……备能悬之座右,亦可触目惊心。

十七弟惠存

达仁谨识

达仁让人把上述三纸典当同仁堂文本裱糊起来,悬于座右。鉴于此时乐家有些子弟沉溺酒色,过着声色犬马的享乐生活,有的人还染上吸食鸦片的不良习惯。在同仁堂内则有花样翻新的寄卖方式。

十几年前,自从老老夫人去世之后,再没有能统领全家、一言九鼎的人了。开始达仁还想重整同仁堂,呼吁各房遵从祖制、严肃家规,切勿干那损公肥私行为。

他的号召先得到与他一起读书,与他同庚、共同玩耍的亲密无间的堂兄六哥乐达庄等人的支持。无奈当时还是传统的封建势力是家中的主流。这时墨守成规的长辈们不但不接受他的合理化建议,反倒指责他说:“你眼中还有长辈吗?”“你以为你是谁呀!现在是到了该你说话的时候了吗?”

总之,达仁想要力挽狂澜,重振同仁堂的想法未果,他只得另辟蹊径。

本文作者:乐崇熙

本文编辑:桔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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