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淘票票专访 | 张晋:拍《狂兽》水下戏差点断气

2022-11-07 15:38    

在凭《一代宗师》获得金像奖最佳男配之后,张晋曾在《杀破狼2》中惊艳众人,但真正演上电影男一号,《狂兽》还是第一次。

以他这几年的人气,这绝不可能是第一部找他来演主角的片子,经过挑选他选择了《狂兽》,理由是:角色是他从来没有演过的,比较另类的警察,用他的话来说“不光狠,而且狂”。为了这个角色,张晋还尝试了从来没有过的杀马特发型。

《狂兽》上映两天,票房平平,口碑也算不上好,“冗长乏味、人物扁平”这样的评论比比皆是,即使不少观众看后肯定了张晋在其中的动作戏份,但也明确说出,他演这种电影是费力不讨好。

上映前几天,我们面对面采访了张晋,听他说拍摄《狂兽》的种种经历,虽然他没有承认这是他拍过最苦的一部电影,但影片拍摄结束那么久,他至今能生动说出当初在拍摄水下戏之前的纠结和紧张、在水下憋气时的痛苦,以及拍摄在台风中的船上打斗那场戏时,差点以为“完不成了”......听到这些,明白这部电影对他来说,是花了极大努力和很多精力去做的。

也许除了选角色之外,演员确实是被动的,能做到的只有尽力去准备、拍摄每一场戏,作品出来得到什么评价,完全在于其整体表现,以及观众的标准。

不过在采访中,张晋曾经说过一句话,他说自己一直是不在乎别人怎样,只做好自己的人。在看到《狂兽》上映后的结果之后,想起这句话,觉得他大概也不会去被观众的各类意见左右,毕竟电影早已拍完,剩下的事都和他自身已经无关。

我们还问了他,会不会顺应如今电影演员集体“跳槽”电视剧圈的风潮,张晋没有否认,可能这个从电视圈摸爬滚打才得到如今机会的演员,更懂得抓住机会、奋力去做、顺其自然这三个连贯动作蕴含的真意。

想演“魔鬼”一样的警察

刚入行曾经不懂规矩

《狂兽》这部电影为什么吸引你?

张晋:这个警察是比较另类的一个警察,接这个角色也是觉得他比较特别,因为整部戏的基调其实是比较极端的,人物的处理方式也很极端,所以从造型上,首先就很夸张,我自己觉得还是挺有吸引力,因为演警察我还是第一次,觉得应该会有一些挑战。

西狗这个人物很极端,你怎么去理解他呢?

张晋:这个人不会太复杂,如果复杂的话就不能突出他这种极端,他很直接,就比如,他养女的爸爸,就是被他抓获的时候死了,可是他仍然觉得她爸爸是个罪犯。其实他可以不管那个女孩儿,但是他觉得应该养,就养了。他很直接,很简单,为了抓犯人,我打,打到你趴下,我抓不回去让你坐牢,我就杀了你。但是到了最后那场戏,导演、编剧包括我,我们讨论剧本的时候,都觉得应该有一些转变,因为他的身份毕竟是个警察,如果不转变的话,就是单一的一个魔鬼。所以他最后并不是针对江贵成(余文乐)或者阿德(吴樾),他是针对那批黄金,他大把机会可以杀他们,但是没有杀。

你自己也有这么直接的一面吗?

张晋:可能在拍戏的时候,会有执着的一面,包括我以前做幕后的时候,可能说话太直接也会让人不舒服,因为那时候刚入行也不懂规矩,自己想到什么点子可能就直接说出去,就没有在意到别人的感受。现在来讲,我执着的是对工作上的要求。我始终觉得,自己如果能做到更好的话,不去做就会后悔,会有遗憾,当然不可能一辈子都没有遗憾,但是我如果去尝试的话就可以做,为什么不去,这种执着我有,但是其他的和西狗就联系不上了。

《狂兽》在动作设计上什么新的东西吗?

张晋:动作上还好,我跟动作设计李忠志也合作过好几部戏,像《杀破狼2》《澳门风云》都是,这部戏他还是想以狠为主,西狗除了狠还很狂,就是打脸的时候一直照着人打,甚至于有时候他目的已经达到了,已经可以抓到犯人,就还是在发泄,就那种动作设计,跟人物很贴切。

拍《狂兽》差点断气

穿着湿衣服拍一个月

对你这样的演员,拍动作戏之前还会有压力吗?

张晋:可能剧本不会写得那么具体,看到剧本只知道,这场戏要打。对我来说,我知道十号台风在海面上那场戏肯定是很难的,但还是没想到拍的时候,从设计到拍摄都经历了很困难的过程,没有我们想象中那种“再难都可以,应该还行”,真的是当时,就感觉已经完不成了。因为不光是辛苦,还有很多小东西去配合,机位、船的摇动、雨的大小、水的冲力......这些加起来让我感受到这个导演为什么要去挑战这么高难度的一场戏,但我看到成片的时候还是觉得很震撼的,在华语电影中,在十号台风的海面上搏斗,应该没有了。

水下的那场戏呢,也是几乎没有替身自己完成的?

张晋:没有替身,如果有替身我就不恐惧了,因为我不擅长潜水,如果是说替身可以帮我做,我就不会有压力。可是导演和动作指导都觉得应该自己去完成,甚至于我自己在上完潜水课之后,我问导演可不可以删了这场戏,压力大到,觉得我不行,到那种程度。但是他坚持要这场戏,所以就硬着头皮上了。

拍完之后,现在对潜水有兴趣了吗?

张晋:起码我不害怕了,甚至喜欢上了潜水,我拍完这部戏就去旅行,还专门去海里看海龟看鱼,就不是在水下面拉威亚,那个完全不一样,所以拍完这部戏,对潜水应该没有恐惧了。

在拍的时候呢,这场戏拍了多久?

张晋:拍了一个月,它耗时太长是因为,上下沟通,包括我们在陆地上设计完,要到水下再设计,陆地上可以完成的,水下不一定可以,然后动作指导他也想做一些比较真实的,水下纠缠,因为水下不会像陆地上那样一拳一腿。他想怎么让对方死掉,最直接就是拿掉你的氧气罩,所以他的设计是比较令人窒息的,用铁链勒住脖子,然后放很多泡泡出来,那个泡泡不是特技做的,真的是要自己吐出来,可是真的吐出来之后真的就没气了,因为在十米深的水下,没气了也不可能一下子上去。我拍了好几次吐泡泡,导演说再多一些再多一些,我说再多就没气儿了,就淹死了。

这是你拍过最苦的一部戏吗?

张晋:不一样的痛苦,我在船上打的那场戏是特别冷,也是拍了一个月,穿着皮衣,里面湿透了。以前拍雨戏,就这场戏湿完,拍完一个镜头可以弄干,但这场打斗戏拍一个月,根本湿完以后就不想弄干,因为弄干之后就再也不想再湿掉了,所以一到现场,从第一刻“湿身”之后,就一直到收工,十几个小时,每天都这样,一个月的话,这种辛苦确实也挺难受。

跟史泰龙合作没压力

未来有可能回归电视剧

看到你和史泰龙的合影,两个人有合作,他私下是什么样的?

张晋:史泰龙,我是从小看他的电影长大的,没想到他会来找我演电影,他亲自打电话给我。他应该是70岁了,我看到他对电影的热情没有比年轻人少,甚至比年轻人精力更旺盛。我们拍他最后一场戏的时候,拍了十几个小时他精力还是很旺盛,对年轻演员也很照顾。我一直是一个不太在意别人怎么样,就做好自己的人,也没带着太大的压力,跟他相处之后觉得,是一个很好的前辈。对年轻演员的那种感觉,你也会觉得他值得尊重。

你们有切磋功夫吗?

张晋:他的风格跟我完全是不一样,大家都知道他是特别硬朗、硬汉,所以我估计他们找我也是想融合一些不一样的动作元素。剧情现在还不可以透露,但是这个电影(《金蝉脱壳3》)会有一些不同的动作风格在里面。

与好莱坞团队合作和内地、香港团队有什么区别吗?

张晋:如果说十几年前区别还是比较大的,现在我觉得区别不是很大,因为我们华语片也是越来越成熟,虽然还有很多地方要去进步,我第一次去好莱坞是做幕后,那个时候觉得区别特别大,他们其实问过我,中国现在拍电影怎么样,我说:现在差不多,现在都很好。但是毕竟他们的电影工业历史要久很多,有工会,我们内地还没有,包括武师工会、演员工会、导演工会,就是有一些对电影工作者的保护,我们现在还没有完善。

很多电影演员现在回归小屏幕,你还会再接拍电视剧吗?

张晋:有可能,其实单纯从演员来说,是剧本吸引、角色吸引,不管是大银幕还是电视屏幕,都没有太大的差别,我宁愿觉得单纯想就好,不要想太多,因为没有人可以预期未来。

想过带着女儿上真人秀节目吗?

张晋:再说吧,这个,没有特别强求。

你和女儿的相处方式,和太太跟女儿的相处有什么不一样?

张晋:其实我们两个比较统一的教育是,不要一个做好人一个做坏人,那样我觉得不是很健康,孩子长大以后,总是会觉得有一个好一个不好,所以我们两个是互相去维护的,有什么教育上的矛盾都是私下聊,不会在孩子面前去说“你这样教不对”,不会这样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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