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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岁这年,我想做自己的英雄

2022-11-13 01:10    

二十一岁生日这天,我洗了头发,换上新买的衣服,花了眼影,抹了口红,在公交站点买了一杯柠檬水,坐上26路公交,去在网上订好的餐厅。

坐上车,我打电话给何璐,我得告诉她,即使前段日子逼着自己参加了好几场联谊,我还是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人。何璐在电话那边跟我说,没关系的,总会遇到,她给我买了双高跟鞋,让我记得查收。

我猜到的,那双鞋我曾经说过喜欢,但是价格并不美丽。何璐说不用在意这些:“你知道的,我现在也不花什么钱。”

何璐十九岁就结了婚,先办了酒席,到了年纪去领的证,老公大他十岁,是个包工头,买衣服的时候认识了何璐,留电话,请吃饭,送戒指,生孩子。结婚以后,老公还是忙在跑工地,何璐不再上班,也不用带孩子,双方父母都精神抖擞着,还能抱着孙子去跳个广场舞,每天就在家里逛逛淘宝,看看韩剧,看易烊千玺的动态。

我们几个玩得好的凑在一起,都说羡慕何璐,不像我们每天在数着日子读书,又怕毕了业没有用人单位要,以后也不知道要工作多少年才能买得起何璐现在住的房子。

说这些的时候,大家都是在说自己无能,实际上谁心里都免不了感叹命运,何璐初中毕业,长相也一般,性格一般,没什么特别的爱好,却偏偏最早获得了大多数人努力争取的稳定生活。

准备考研的时候,何璐来学校看我,说:“我知道,真让你过我这样的生活你也受不了,除了你我也没什么特别好的朋友,你和别人不一样,我就希望你一直做自己想做的。”我骂她总是惹我哭。

“和别人不一样”是怎么的不一样呢,在十字开头的年纪,我们都觉得自己不一样,好像稍微努力就能改变世界,而现在竭力去做的,也只能是不被这个世界改变。

昭哥是我的学长,也是之前街舞社的社长,他自己舞跳得好,也有想法,很多人都说,是从昭哥接过社团开始,街舞社才有了活力。每次他站在学校的大舞台上的时候,我都觉得这个男生自带BGM,有一次我们一起喝酒,他举着杯子说:“人这一辈子平平庸庸的真他妈没劲,得去闯一闯!”我干了手里的二锅头,表示我的认同。

可是这个曾经带我敲开铁门去教学楼楼顶喝酒的男生,也已经过上了朝九晚五的生活,最近还在安排相亲,这都是昭哥父母一手包办的。

有那么一刻我打算问他:“昭哥,你的梦想呢?”可这么傻逼的问题我还是没敢说出口,现在大家谈起梦想都像在谈一个笑话了。倒是后来昭哥和我聊天的时候,主动跟我说,他不喜欢现在的工作,但也挺满意的,他自己没想明白怎么才能干出点事情来养活家人,也满足自己,一毕业就没时间让他去想明白了,倒不如接受父母指定的人生。

以前从没想过,这类夜店小王子类的人物,也会抱着保温杯发转发人民日报的消息。但真正看到他们笑着说:“这样也挺好。”的时候,仿佛又看到了光。

我爸是记不清日子的,我妈会告诉他我过生日,两个人都给我发了微信红包。在我生日的前一天,我才和我妈吵架,我哭着挂断了电话,已经记不清到底是为什么吵架了。

在外面常常是一副昂首挺胸的骄傲样子,受了委屈学会了往肚子里吞,在心里默念:“老娘最厉害。”到了最亲的人面前,把“翅膀硬了”的鬼样子都收起来,因为两句不符合自己心意的话就扛不住眼泪。领了爸妈的红包之后,自己又加了几百块钱给他们在网上买了衣服。

童童说现在的我们就是一个不及格的成年人,养不起自己,又责备父母瞎担心,在父母面前自以为是的骄傲都是自私。

吃饭的时候,上菜的小哥哥说需要加碗筷可以叫他,我说就我一个人。我点了一道梅干菜扣肉,以前不敢尝试这道用五花肉做的菜,后来被他拉着吃,他最喜欢这道菜,后来也成了我的习惯。有次回家,我妈试探我有没有谈恋爱,得到我否定的回答后,问我:“你经常打电话的那个男孩子怎么样?”妈妈永远是这样,你一直以为她不知道的东西,她一直都知道,我说很好啊,长得也好,对我也好。“那行啊,要是合适你也谈一谈嘛。”

“不合适啊,太有钱了。"

曾经想着以后要嫁个富二代,后来连喜欢一个人的勇气都丢了。

他去了墨尔本,听说那里很漂亮也很适合居住,不知道他在那边还会不会想要吃梅干菜扣肉。

不过,这一切我都不想再知道。

这一年,我二十一岁,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想要。一个人坐在餐桌前许三个愿望:世界和平。家人健康。成为自己的英雄。

文/皮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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