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来源:《广州日报》2012年7月16日B6版,口述:张素我,整理:周海滨,原题:《回忆父亲张治中》
从十二圩出来,父亲第二次去了安庆。
他听说安庆测绘学堂招考。但是,他到了安庆之后发现并没有招考。无奈之下,父亲决定去参加安徽新军。当时要成立一个"混成协","混成协"是清代军队的编制单位,相当于后来的旅。
可是,父亲投新军并没有成功。那时候,当兵也是要有一套手续的,征兵是由地方保送的,父亲没有这些手续,无法去办,当兵又是没有当成。
无奈之下,父亲只好去寻找些小事情做,但是小事情也找不到。最后,他不得已补上了个测绘学堂的一名传达。
父亲住在测绘学堂的门房里,一面当传达,一面等待测绘学堂招考的机会。负责引导宾客或学生,登记收发分转公文信件,这个"听差"的工作对父亲来说是个非常苦闷的差事。
他想,新兵当不成也就罢了,现在当起了一个类似听差的传达,还不如去当一个警察呢。但是,按照当时的警察制,要想当一名正式警察,先要经过备补警察的阶段。人家请假不站岗的时候,你去替他站岗。
在这两三个月里,他还是没能补上一名正式警察,测绘学堂招考的消息仍然遥遥无期。
这时,父亲的一个同学来信,说扬州有个巡警教练所在招考。父亲离开安庆去了扬州。父亲没有想到,他在这里卷入到如火如荼的光复运动中。
69年之后,父亲兴奋地回忆起自己的彷徨时代,他觉得"一个伟大的光明的日子到来了"。
在扬州,父亲通过了考试,顺利进入巡警教练所。三个月后,父亲终于补上了一名正式的警察。过去的"备补兵"、"备补警察"的痛苦经历依然历历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