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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华健:出道30多年我还在感受进步的喜悦

2018-07-26 12:55    

腾讯娱乐讯(文/李栗 摄影/隋希 摄像/王栋)有没有那么一首歌,会让你想起周华健?出道三十多年,周华健为华语乐坛留下了太多金曲——《朋友》、《让我欢喜让我忧》、《花心》、《有没有一首歌会让你想起我》、《真心英雄》……还有那些年陪着80后90后长大的 TVB 武侠剧经典插曲《天下有情人》、《刀剑如梦》、《难念的经》……

大众对周华健的印象一直也都是阳光,健康。做优质偶像不容易,优质偶像做足三十多年更不容易。

采访安排在周华健参加《大事发声》彩排前。作为一档无修音的音乐live,即便只是一个彩排,工作室里都弥漫着紧张的味道。

然而周华健一出现,气氛骤然就轻松了。一方面是因为他气定神闲的样子让人忍不住安下心来,另一方面是因为他实在爱笑。不仅在对话时一直保持微笑,还时不时发出大笑,甚至在听到有意思的评价时像个孩子一样举手大喊:“妈妈我成功了!”

而在我们一不小心脱口而出“小时候听您的歌……”的时候,他呵呵笑得像个长辈一样慈祥:“是,确实,我出道都三十多年了。”

这三十多年,周华健过得实在是太过“专一”:最忙的那几年,周华健一年能出五张专辑;然而到了唱片业不景气的今天,他也隔几年就会推出一张诚意满满地全新大碟。

然而最可怕的不是他唱功愈发已臻化境, 而是出道三十多年的周华健说:我能感觉到自己还在进步,我能感受到那种喜悦。

是为了转型吗?是,也不是。

周华健自己都说,已经三十多年了,自己已经没有什么害怕失去的,也没有什么迫切想要得到了。反而在这种心境下,才有勇气先破后立,摆脱曾经那个“国民歌王”头衔的束缚,轻松自在地再次出发。

腾讯娱乐:这次您来参加《大事发声》这个节目,是觉得这个节目的形式哪里吸引到您呢?

周华健:这个形式太吸引我了,大概20年前,应该超过20年之前,我曾经在台北和一个电视台合作,我说你能帮我设计一个舞台吗?就在一个录音棚里面,我跟乐队像在玩音乐的感觉,不是一个正式的演唱会的样子。但是当时做不出来,技术水平达不到。然后就隔了那么多年之后,居然这样子的机会就出现在我眼前,我会透过一个很新奇的方法跟观众接触,我只能幻想他们可能自己坐在家里,或者在车上拿着手机,或者趁着老板不知道的时候,继续在公司拿着手机,用视频的方式和他们分享这个音乐。这样的表演形式很新鲜。

腾讯娱乐:在开演唱会之前,您一般会做些什么样的准备工作呢?

周华健:一般来讲都是应该先把情绪平稳下来,其实每次出场前都会紧张,但是也很享受这种紧张,越紧张,越会去注意每一个细节。可是有时候过分紧张就会影响发挥,所以每次都在心里交战。

腾讯娱乐:这次录制《大事发声》主题是武侠经典,这个企划有什么特别寓意吗? 周华健:这次很特别。我之前出了一张专辑叫《江湖》,我想讲的其实是生活里面的那种人情世故,那种每个朝代在重复的一种人与人的关系。就像以前我们叫侠,我们现在说这个人是有义气,以前我们说有人躲在山里面不出来,那是隐士,我们现在说是宅男,其实这个事情是没有变过的。

我们中华文化里面的“侠”这个精神,其实我是非常引以为傲的,我也经常教育我儿子要有义气,所以我就把这种精神用唱片来表达出来。

腾讯娱乐:《江湖》之前其实还有张专辑是《花旦》。

周华健:对。

腾讯娱乐:这两张专辑概念性都很强,最近几年在音乐上面一直会有一些新的想法吗?

周华健:一直都有,我也想去试试看表现方法,现在我组了一个新的乐队,还在训练中。组乐队的事我讲了很久,可是要拿出成绩来还是需要一点时间。有一个好消息是上个月开始我有一个很大的进步,就是我终于能够撇开我写歌的一些坏习惯,写出一个新的样貌来,所以我还蛮有信心。

腾讯娱乐:这种完全突破自己的感觉以前有过吗?

周华健:其实每次走远了一步,你会就怕失去原来那些支持你的人,所以又要收回来一点。所以出道三十多年有个好处,就是这段时间足够让我看到自己的成熟。你今天拿我第一张唱片来,那几首歌我都不知道为什么当时可以发行。我今天随手写一首歌,可能都超越当初的小学生作品,这是让我高兴的。原来我并没有浪费青春,我真的做到自我的提升。

像在《江湖》和《花旦》里面,可以很明显看得到自己更成熟地去运用音乐知识。反正想到出道三十多年了,我没有什么好失去的,我也不需要得到什么,就会变得胆子大很多。

腾讯娱乐:那新的乐队大概会是一个怎样的风格?有自己想尝试的新的元素在里面吗?

周华健:其实接下来很想做一张比较另类又斯文的专辑。其实提到创新,有一招很快就见效,就是做得很摇滚或者很爆炸,但我反而是想回归到安静斯文一点的状态,所以下一张可能会比较偏向民谣摇滚一点。

腾讯娱乐:这次《大事发声》的歌单里面有《刀剑如梦》、《难念的经》这样的很经典的电视剧歌曲,然后还有像《寡妇村传奇》这样蛮冷门的歌,还比如近年来的新歌,这次歌单的选择上是有平衡的。

周华健:对,出发点 “侠”,这个侠客行。像一开始我唱《刀剑如梦》,其实当时是武侠剧需要主题曲,然后觉得我的声音合适,然后我就写了,但今天回头去看,原来这是我血液里的一部分,其实是有感而发的。所以这次我都一一把这些歌列出来,也去挑了一些别人的歌。其实有点给自己找麻烦,有几首歌都很不好唱。

腾讯娱乐:那平时其实也会看一些现在流行的电视剧?

周华健:会。有几部都是朋友间敦促我说“你赶快去看了,否则没朋友了。”然后我自己看了以后也没失望。从我们那个年代的武侠剧到了今天的武侠剧,剧情的设置已经到了另一个境界,我很高兴看到我们的创作人一直有这样的空间给他们去发挥。

腾讯娱乐:前段时间也是刚刚结束了今年的世界巡回演唱会,演唱会过程中会有特别难忘的经历,想跟大家分享一下吗?

周华健:很多很多,像我们去澳洲演出,当时我真的是很认真地逛了一下,去看了一些路边的街头艺人的演出,当游客的感觉蛮好的,蛮放松。

腾讯娱乐:会不会就是看到街头那些艺人,就会想到自己在台湾表演的时候?

周华健:肯定会,我看到人家在街头演出,只有一个节拍器,可我们当年连节拍器都没有。当时我们在咖啡厅里面唱歌,其实没人要来听你唱歌的,男女朋友进来,女孩子看着我,男朋友就生气了。尤其他们点那个牛排,那个黑胡椒一浇上去就有一阵烟在我前面,我还呛到。有时候没有生意,老板也不高兴,我也不高兴,可是就这样过来了,那也是最好的基础训练吧。

腾讯娱乐:早期您的情歌虽然有苦情的主题,但是听完之后就还是会让人觉得释然,不是沉浸在那个忧伤里面。

周华健:你形容得很好,有点释然的感觉。我总是在那个情歌里面,最后总是兜回来一点点说:“其实你可以放轻松一些。”可能是我的个性或者声音的特质吧。请相信我,我真的很努力去释放那个负能量,只是没有没有成功而已。我下一张唱片试试看。

腾讯娱乐:就像小时候,就是当时听《花心》、《让我欢喜让我忧》这种特别特别熟的歌,然后长大以后可能会在某个感情经历上想起这首歌,那时候就会有被开导的感觉。

周华健:那我成功了。其实唱的时候我倒没想那么多,你举了很好的例子,像《花心》这首歌,我是因为去参加琉球音乐季,在里面认识了琉球的一位音乐教父,他当时唱了一首歌,就叫《花》。我就想说把《花》这首歌收到我唱片里面,然后我上面可以打一行字,说我去参加琉球音乐季。但我没想到后来这首歌可以红成那样子。这首歌原来是慢到不行的一首很悲苦的歌,但到我手里的时候就变成“春去春会来”那样,你这个问题问得很好,我直觉上不会喜欢它那个负能量。我现在都会把这个歌唱慢一点,可都还是温馨的氛围。

腾讯娱乐:有人说这几年华语乐坛没有过去那么好的歌,或者说现在的乐坛创作力都不如曾经80年代末90年代初那个年代了。

周华健:的确会有一点点这种感觉,但我觉得现在可能因为电脑越来越方便的关系,我的确也看到有很多很好的作品,我们不用太灰心,我觉得现在反而变成是一个百花争鸣的年代,多了很多种不同的选择,细分了很多。以前我们几乎只有一种流行歌,可是现在不一样的,有嘻哈的,有摇滚的,也有一些少数民族音乐。而且连我们听歌的方式都已经跟以前完全不一样,我相信在这种新的一个面貌里面,早晚还是会有一些天才出现的,我有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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